她闯入了一场野外音乐会,但演唱者依旧自顾自演奏欢快的歌,他们全身心投入,手指在红棕色的手风琴键钮间灵动跃动,随着手臂拉动风箱,身旁的人以塔布拉鼓灵动地为他伴奏,两者和谐、完美。
蒋茯月的嘴角扬起微笑,久违地,她身心放松下来。
飘起的宽大衣摆让她觉得自己像一朵花,即将随风而去。
她就这么站在人群中,安静地当一名听众,从周围人安定的眼神中体会到一种简单的美好。
前面的人往后踏了一步,蒋茯月避着人,却不小心撞上另一个人。
她回头,没料到人群拥挤,两人靠的如此的近,近到能看见男人因错愕而露出的牙齿。
梁知聿也像被吓了一跳,他微瞪大双眼,往后退了一步。
而后面是低矮的栏板。
“哎!”蒋茯月上前,扯住他的衣领:“你真不让人省心。
”揉开皱成梅干菜的衣服,梁知聿皱眉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到处乱走很危险。
”“与你有什么关系。
”梁知聿盯着她鼓起的侧脸,严肃地说:“如果你出了问题,那我该怎么自处。
”“什么怎么自处,”蒋茯月冷哼一声,双手交叉:“回到嘉水你依旧做权倾一方的梁总,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。
”见此,梁知聿反而笑了,他将手中的东西扔至蒋茯月的怀里。
蒋茯月还没反应过来,只看见梁知聿离开的背影,以及丢下的一句话。
“既然如此,这花就用在蒋小姐的葬礼上吧。
”手里的花开得极艳,新鲜到上面还有露珠,怎么看都不适合放在黑白色的葬礼上,蒋茯月心里小声嘀咕,将花扔开的动作却缓缓垂下,她沉默地盯着花束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入住山间民宿后,蒋茯月专门走到他房间,却没看见他的身影,她脚划了一个圈,转身走了。
回到房间后,她窝在沙发里,想了很多。
梁知聿喜欢她。
不,蒋茯月摇了摇头,换了一个说法,梁知聿在故意勾引她。
故意说些暧昧的话,也不以仇视的态度对她。
挑起她的兴趣,又说些打击的话,像钓鱼时一点点放饵,直到鱼儿上钩。
可为什么呢?为什么是她呢?她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梁知聿费劲心机引诱。
被人牵鼻子走的滋味可不太妙,蒋茯月手指慢慢蜷缩起来,她至少要下个猛料,足以让对方布置更大的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