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周围的空气灼热,蒋茯月稍感觉温暖一些,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闭上眼睛。
不远处的火堆“噼里啪啦”地发出最后的声响,雨仍是不停,垂下的雨幕将木屋与深山与世隔绝。
片刻之后,蒋茯月靠着柱子睡着了。
察觉到她安静后,梁知聿缓缓睁开眼睛。
-腿上一阵剧烈的刺痛,蒋茯月猛地睁开双眼。
一样的房间结构,一样的吵闹雨声,恍惚间,她还以为这是睡前的时间点。
火堆不知被谁重新点燃,冲天的火焰温暖整个屋子空间。
“你醒了?”低头时,她才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。
梁知聿跪在地上,手抓着她纤细的小腿:“我在给你上药。
”抬眼看了她一眼,充满深意:“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。
”“不然你还想揍我啊,”蒋茯月白眼:“我的腿都被你枕麻了。
”梁知聿不恼,笑眯了眼。
他用纱布包扎完伤口,走到桌子边。
“你刚才是出去找包了?”“嗯,”把东西放回原处,梁知聿坐回蒋茯月的身边。
“还在下雨哎。
”“嗯。
”“你怎么这么安静,”蒋茯月往旁边挪,警惕地说:“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?”……梁知聿不留痕迹地从她的嘴唇上略过,眼底一片阴暗,再抬头是已是弯起眼:“我从来没做坏事呀。
”骗子。
蒋茯月不理他,又烦他黏糊的眼神,起身坐到门口的石阶上。
这场雨可下得真久,无法走出的房间成为仅有他们两人相处的空间。
唯一的同伴算不上烦人,又备有足够多的食物不足以饿死。
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算糟糕。
蒋茯月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一跳。
她暗自懊恼,安逸的环境连自己身旁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。
不明的基金,三代的恩怨,莫名的引诱……这些都还没解决。
对于她这样的人,还有资格向往美好、安定的生活么?会和她爸爸一样被害死么?会有人难过么?梁知聿踱步走到她身后,靠在门框上。
外面是雾气浓重的深山,叶子在水的冲刷下显出透绿色,在那浓重的绿下,是静静坐在雨幕中的蒋茯月。
卷发散在背后,她的侧脸静谧又美好,但眉间总是凝着淡淡的郁色。
蹙着的眉心,竟无人为她拂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