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补充水分后,她起身往海边走去,见梁知聿也拿起板子,对他说:“梁总要不要来比一下?”梁知聿停下解绳子的动作,抬眼看她:“比什么?”“看见那个浪了么?我们就比谁能待在板子上而不被浪掀下来。
”话落,蒋茯月率先冲进海里,梁知聿紧随其后。
两人隔着一小片海,身后的梁知聿冷不丁抛出一句话:“比赛怎么能没有赌注?”咸腥的海浪扑面而来,她一边控制身体,一边分出精力回答:“那输的人满足赢的人一个愿望。
”脑中冒出的第一句话顺手拿来敷衍他,说完蒋茯月就后悔了。
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嬴。
“那说好了。
”梁知聿压下身子,急速往浪里冲去。
蒋茯月咬唇,操纵板子追上去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靠近,不远处掀起的浪已高达几米,咆哮着要将人吞噬。
看见梁知聿第一个冲上浪的顶端,蒋茯月没有再往前,而是将脚下的板朝左边偏移,再一口气冲上浪顶。
此时的她离梁知聿仅有一臂距离。
这是最好的时机。
她的左脚逐渐偏离平衡点,下一刻,浪花带来的余波直接掀翻板子,蒋茯月惊呼一声,重重摔进海浪中。
脸接触海面的一瞬,她紧闭双眼,尽量控制身体往侧面倒。
耳朵嗡嗡作响,鼻腔中全是涌进的海水,浪花不依不饶,她抓不住任何东西,只能随着板子在水流中翻滚,旋转。
有脚绳牵着,其实无需害怕,只要不乱挣扎,很快能缓过来,但对蒋茯月来说,最关键的点在于梁知聿是否会来救她。
毕竟这一切就是为他设下的局。
蒋茯月沉在海下,眼睛到底还是进了水,再闭上眼,除了一片黑暗外眼框发紧。
耳边隐约传来救生员的呼喊声,仔细听,却没有她心中所期盼的声音。
心狠的梁知聿。
在海下待得时间久了,她心里也发慌,刚想着要不先浮在板上等待救援,算计梁知聿的事稍后再议,下一秒,身后传来巨大的推背感,她心道不妙,手立刻往板伸去,还没抓紧,又被浪花推远。
模糊视线里板子越来越远,甚至超过脚绳的长度。
蒋茯月心一紧,脚绳不知何时断了。
此刻她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漂浮在海洋上。
在大自然面前,人是多么的渺小,蒋茯月接连被几个浪掀起又打在海面上,脸阵阵发痛,肌肉酸软。
人脱力下沉,仅存的视野只有棕褐色卷发向上漂浮。